“我感觉不好,非常难受,浑身上下疼痛、发烧、发高烧,还发抖”,他说,“我得了疟疾;,到现在我已经得了 17 次,真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办。”
在秘鲁,疟疾在 40 年前就已经几乎灭绝了。但是今年,秘鲁全国登记的疟疾病例有 64,000 个,其中半数发生在亚马逊河流域,而据估计在卫生部门无法到达的广袤而潮湿的雨林深处地区,还有人数更为众多的未统计病例。
“疟疾在肆虐。仅本地区今年就有 32,000 个病例——这说明疟疾的疫情确实十分严重。”安第斯卫生组织的雨果·罗德里格斯医生说。该组织一直在秘鲁、厄瓜多尔、哥伦比亚和委内瑞拉的边境地区与疟疾作战。
该组织成员为部分村民发放蚊帐,向该地区的居民宣传疟疾的危险性,并且负责对疾病进行确诊,从而帮助患者进行染病后的治疗康复。
“现在我们不再谈根除疟疾了,这种说法既不现实也不是绝对成立的,我们所能做的只有尽力控制疟疾的发展。”罗德里格斯医生补充说。
反季节降雨正在改变蚊子的生长发育模式,在疟疾曾经绝迹的地区淤积了容纳致命幼虫的水坑。
“持续不断的气候变化是造成秘鲁亚马逊河流域疟疾问题现状的原因,”生物学家、同时也是地区首府伊基托斯蚊虫控制部门的负责人卡洛斯·帕切科说。
滥伐森林与气候变化有着类似的后果,它迫使蚊子迁往新的区域传播疾病,而在那些地区人们尚不了解疟疾这种疾病,村民缺乏蚊帐和预防性药物,卫生部门的人员很难到达。
“每次我们进行灭蚊战斗时,我们都感觉蚊子更加进化、适应性更强,它们极易迁往未受疟疾感染且人们很难到达的地区。”帕切科说。
去年有两份科学报告将疟疾与滥伐森林联系起来。秘鲁的研究人员发现,在由于采伐、定居、修路、耕作或开矿而将树木扫荡一空的边境地区,极易藏匿传播疟疾的蚊子。
研究人员在秘鲁进行的一次研究中称,在森林遭到滥伐的空旷地区人们受蚊虫叮咬的几率是在原始森林地区的 300 倍,而人口密度的增加对蚊虫叮咬率没有影响。
蚊虫在露天而有阳光照射的水塘中产卵并旺盛繁殖。筑路工人挖凿的沟渠和涵洞遭到阻塞,泥沙冲刷农田,阻塞河流,露天矿井和新的居民点为蚊虫提供了理想的饲养地。
在亚马逊河区域患疟疾的病人很难有机会得到医治;即使在人口最稠密的地区,医疗中心也很缺乏。
伐木工人是蚊子的主要受害者。“伐木业发达的地区是危险地区,在那里的疫情几乎失去控制,”罗德里格斯说,“那些热带雨林遭到滥伐的地区很难到达,而当地居民也没有意识到疟疾的危险性,并且一旦感染——往往由于他们从事的伐木工作是非法活动——伐木工人们极不愿到卫生部门就医。”
在亚马逊河及其众多支流的沿岸,象克劳迪奥一样受贫穷困扰的伐木工人为了微薄的工资而进入热带雨林深处,那里疟疾流行且没有任何防范措施。
伊基图斯附近玛纳卡米利村的阿基米德指着邻居病情正在好转的一岁大的儿子说:“这里大部分人都得过疟疾这种疾病,没有别的疾病像疟疾这样严重,没有其他问题像这个问题这么突出……我们这里现在变成了疟疾区。”
在他身后,低浅的纳奈河河岸更像一个污泥塘,嗡嗡响的蚊子在上面乱飞。“老老少少——我们已经死了多少人啊!”阿基米德说,
“一开始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其实那就是疟疾……没有哪天不出现新的疟疾病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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