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克尔世界论坛对称赞是毫无保留的。这个一年一度的社会企业庆典的最主要功能恐怕就在于“歌功颂德”。热烈的欢呼比比皆是,为英雄呐喊,为成就举杯,连“打酱油”的人也躲不过对种种伟大、卓越、无人可及的丰功伟绩的呼喊。假如你偶尔感到信念有所动摇,这里将是你最佳的疗伤之地。
对那些形单影只、举步维艰,自愿让自己陷入世界上最恐怖泥沼之中的与会代表们来说,三天的斯克尔世界论坛还是称得上举足轻重的,至少对鼓舞他们的士气起了不小的作用。论坛的核心目标就是撮合相近商业领域的参与者们并集结他们的力量。合同一定是签了不少,但同样重要的是,大量的对话与交流传递出了铿锵有力的共同理念。哪怕只有一次,它还是为人们提供了灵感,打开了抗击挫折与怀疑的大门。
在“深度领导力:大范围变革的内在维度”这一论坛环节中,如何处理怀疑和失落成了潜台词。名誉大主教德斯蒙德•图图、保罗•法莫(PaulFarmer)、奥本达(CeciliaFlores–Oebanda)和乔•马蒂亚斯(JoeMadiath)是这一环节重点推荐的大人物。
他们四人一辈子都在与罪恶对抗:德斯蒙德•图图过去曾在他的家乡南非长期从事反抗种族隔离运动;乔•马蒂亚斯继承了父亲的精神,11岁便在印度组织工人要求改善生活条件,即使被送到寄宿学校也不忘继续活动,以致遭到重重险阻。奥本达在菲律宾对抗贩卖儿童势力时承受了牢狱之灾及死亡威胁。而美国医生保罗•法莫则拒不接受所谓海地等穷国改善医疗系统无望之说。
但他们被问得更多的却是,为了这些不受欢迎的斗争运动,他们错过了孩子的生日,忽视了身边最亲近的人的感受,以及冒着等等巨大危险而付出的高昂的个人代价。那些致力于改变且承受那些难以预计的后果的人:当结果不明且成本巨大时,他们又将如何继续前行?
对于他们所有人来说,对抗不公和拯救苦难是一生不懈的追求。比如保罗•法莫,他的三个海地朋友死于恶劣的医疗条件,虽然情况各不相同,但都完全可以避免,这件事促使他一门心思的投身这项事业。他说:“就是那一刹那,我决定成为一名医生。在那一刻,我意识到我再也不会回头。”
在乔•马蒂亚斯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很震惊地发现他的祖父如待农场工人的方式。在他看来,那些人过的比狗还不如。他回忆道:“就是那个时候我对自己说,这是不对的。” 德斯蒙德•图图想起当他小的时候,有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被一个年轻的白人售货员侮辱。而奥本达在前总统马科斯时期被捕入狱,被迫与她的第一个孩子分离长达五年,也因此坚信在情感上自己无法背叛那些被不法份子坑害的受害者。
每一位对那些饱含泪水和让人气馁的时刻均直言不讳。他们其中的两位转向神明祈求帮助和庇护,但另外两位却不然。德斯蒙德•图图和 奥本达依靠宗教的信仰与祈祷,尽管图图大主教承认他也经常斥责上帝。而乔•马蒂亚斯和保罗•法莫则是被同样强大的道德承诺所推动。Joe 乔•马蒂亚斯说道:“当我感到绝望的时候,我会去某个贫穷的小乡村与村民们呆在一起。当我回来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全新的人了。” 保罗•法莫则说,当他觉得孤单痛苦不堪重负时,他选择用文字把他们记录下来。
“解释所承受的痛苦是必要的,”他说。“如果答案是空洞而虚伪的,那这样的失败便可忽略不计。”
我们不能一一详述每位小组成员的成就。德斯蒙德•图图说自己微薄的成绩源自巨人的肩膀;乔•马蒂亚斯迈出了改变印度的旅程,即使如今意识到自己的努力可能只是沧海一粟,他也不会回头。“我不认为我是一个牺牲者,”他说,“我会继续走下去。我从事的事业给了我最大的动力,这也是我站在这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