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雾霾要革煤炭的命,电力企业率先提出了近零排放,也称为超低排放。超低排放能不能挽救煤基能源企业(以煤为主要能源的企业)的命运?
所谓超低排放,就是通过综合治理,使燃煤电站的排放达到燃气电站的排放标准。目前燃煤机组的氮氧化物、二氧化硫和烟尘的特别排放限值浓度要求为100/50/20毫克/立方米,超低排放要求为50/35/5毫克/立方米。目前山西、浙江等地在大力推进超低排放的实施。
北京博奇电力公司总裁颜炳利在近日的“中国环保上市公司峰会”上说,把二氧化硫从2004年400毫克/立方米的标准,提高到现在的35毫克,技术上可行,但是代价非常大。他说:“博奇电力把二氧化硫从400降到35,每一轮改造,都意味着对火电厂的脱硫设备进行一次大的升级改造,04年时摊算到装机上,每千瓦需要200元的改造费,逐渐到每千瓦100元。现在还面临第二次升级改造。”同时,氮氧化物和烟尘设备升级也同样需要不菲的成本投入,更不用说催化剂处理(新技术要求高且催化剂使用量大,大量报废的催化剂需要处理)、以及排放的有毒有害物质的处理。
发改委能源所研究员姜克隽也对中外对话提到,企业在做报告时没有提说有毒有害物质的处理。他认为,不能正视技术不足,对煤基能源企业威胁很大。
他建议企业要学会自保,对于在环保方面的不足,要主动暴露。“企业没有意识到,以后环境指标将成为决定企业生死的指标。”他对中外对话说,前几日爆出来某最清洁的燃煤电厂,一年4000多小时的运行时间,有1000多小时都是超标排放,它这1000多小时的超标排放量,已经达到了全年达标排放下总排放量的好几倍。
“企业捂着谁都不说,等环保组织曝光,一下就把它杀死了。”他说。他担心这些企业老是说自己好,把不好的东西藏得很深,其实对企业和行业发展是不利的。
考虑到中国煤炭产量可能在今年或者明年提前达到峰值,他认为煤电公司对超低排放的作用过于乐观。“2020年左右,会下降8亿吨,从现在接近38亿吨下降到30亿吨。”他说。
前国家能源局局长吴吟也在上述峰会上说:“世界能源利用趋势,长期来看是淘汰化石能源,近一点,就是淘汰粗放能源形式。”
对煤炭的清洁化利用乐观的企业,则认为煤炭的地位一时难以撼动。
当前行业做出清洁化的选择,有中国能源禀赋原因,也有天然气成本的原因。中国现在用的是最贵的天然气。上市公司亿利能源总经理张素伟对中外对话分析了这成本有多高:“产生等量的蒸汽,用天然气成本是用煤的三倍。德国即便是发达国家,其选择也是煤炭的清洁利用”。德国煤电占全国电力供应的42%。
他预计,中国煤炭占一次能源的比例在20年之内,都会保持在60%以上。所以方向还是清洁化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