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

书评:起居中的隐患

在《在橡皮鸭旁慢慢死去》一书中,瑞克•史密斯与布鲁斯•劳里探查了日用品中包含的有害化学成分。读了这本书,德比•李开始改变自己的居家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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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在橡皮鸭旁慢慢死去——日用品中的秘密杀手》
作者:瑞克·史密斯,布鲁斯·劳里
出版社:Counterpoint LLC,2010


环保运动的兴起是因为我们的生存环境遭遇到了明显的威胁。河流干涸、臭氧层空洞、工厂排放废气,这些刺目的景象使环保运动获得了越来越多的支持。然而,在《在橡皮鸭旁慢慢死去——日用品中的秘密杀手》中,加拿大的环保人士瑞克·史密斯与布鲁斯·劳里记录下一些危害更严重更持久并且无处不在的隐形污染——我们工业消费文化的成果——化工产品。

史密斯与劳里把自己当作小白鼠,生活在最常见的家庭日用品中间,并在试验前、中、后期都要检测自己的血样、尿样。他们的试验持续了一个星期,这期间他们将自己关在劳里家中的一个房间里,房内铺着Stainmaster牌的耐脏地毯。他们吃罐装的金枪鱼,用婴儿的塑料奶瓶喝水,用微波炉专用的塑料容器热饭,用除菌肥皂洗手,并使用含有邻苯二甲酸盐的个人护理用品。邻苯二甲酸盐在化学增塑剂中广泛使用,以增加塑料制品的韧性、耐性等性能。

这本书根据作者所关注的化学品的类型分章:邻苯二甲酸盐全氟化碳多溴联苯醚三氯生氯化苯氧乙酸双酚A。这些化学成分对环境以及人体健康都会造成极大的危害,相关信息已经随处可得,因此文章中对于这些物质如何产生危害并未着太多笔墨。只要我们明白,在日常生活中经常接触到的这些化学成分会危及我们以及家人的健康,这就足够了。

邻苯二甲酸盐在橡胶和乙烯基玩具中大量使用,以保持其柔软度,同时也添加在乳液及其他有气味的产品中,以延长其香味。全氟化碳在不粘锅、免洗烤箱以及各类家具、地毯、窗帘的防污涂料中大量使用,而多溴联苯醚用于市面上常见的阻燃剂。至于汞,它历来用途广泛,如今仍使用于荧光灯泡,冰箱等电器中的“水银开关”,甚至补牙填充料。

三氯生是市场上最流行的抗菌材料,不仅用于制作肥皂,还用于制作任何标有“除菌”的除臭剂、垃圾袋甚至浇花的软管。氯化苯氧乙酸是一种荷尔蒙型除草剂,它会保留下草坪,将开花植物铲除。双酚A则用来制造聚碳酸酯塑料,其产品几乎无处不在,包括婴儿奶瓶。

史密斯和劳里详述了这些化学成分的历史、它们对人类健康的影响、以及如今已得到的广泛使用。在每一例中,作者道明了这个事实:工业化不但没有保护公众健康,反而在科学愈发验证其危害后,仍继续使用这些化学成分并让相关产品面市。《在橡皮鸭旁缓慢死去》并不仅仅是个人实验,更是呼吁人们明白他们究竟在购买什么,人们应该质询货架上的产品都有哪些化学成分,应该从自己和孩子的健康出发,不再想当然地接受那些所谓行业安全声明。

如今每个人体内都含有这些化学物质,这对于脆弱人群如婴幼儿来说尤其危险。其中一些物质,如邻苯二甲酸盐和双酚A,是内分泌干扰物,会影响荷尔蒙的分泌,而这会对发育产生致命的影响。这些化学成分更容易侵入儿童,因为他们呼吸的气体以及饮食中摄入了更多此类物质。儿童离地面更近,而这些化学物质往往会积聚在灰尘中。此外,那些认为这些物质很安全的科研机构,大多由化学公司组建或资助。

《在橡皮鸭旁缓慢死去》一开头就写道,尽管情况看起来有些绝望,但这本书仍然是充满希望的。每一章都突出描述了一个或多个实例——人们通过科学、法律或公众游行等方式——向那些制作和使用这些化学制品的公司提出挑战。由于公众意识愈发强化,立法机构对于禁止或限制化学物质的使用、甚至对敦促制造商在立法之前找到替代产品,都愈发感到压力。而这些替代品往往也不会更安全。同时,科技发展、公众意识都在飞速进步,压力越来越大,新的化学物质会以更快的速度被质询甚至被反对。

最终,在这短短一个星期的实验之后,史密斯和劳里并没有看到其血液中化学物质含量发生剧烈变化,唯一例外的是汞。每餐都吃金枪鱼,这给了他们一个教训——血液中的汞含量已经超过了“安全”水平。但也有许多显而易见的变化足以引起我们对这些化学成分的关注。

读完这本书之后,我仔细检查了自己使用的乳液、肥皂、洗发水,发现几乎所有产品的配方中都含有“香精”——邻苯二甲酸盐的标志。我购置了没有不粘油表层的铸铁锅,然后学会如何用这种普通锅把鸡蛋煎好。通过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以自己的行动来支持这本书的写作初衷。
 

德比·李曾获马里兰大学公共政策学硕士